带路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,坐在副驾座上给阿光指路,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幢别墅的门前,小孩子指着大楼叫:“就是那栋楼!” 洛小夕闷闷的“嗯”了声,又如梦初醒似的猛摇头,“不用了不用了!结束后我自己回去就好,不用麻烦你来接我!”
过了安检,洛小夕坐上下降的扶梯,身影慢慢消失在注视着她的人眼前。 在洛小夕的记忆里,这是老洛对妈妈和她说过的最重的话。
陆薄言慢慢的把协议书递出来:“到底为什么?”协议书的一角已经被他抓出褶皱,可见他有多用力。 江少恺终于知道苏简安为什么这么慌乱了,让她先保持冷静,又问:“康瑞城有没有说他要什么?他掌握着这些资料,却不去威胁陆薄言反而来找你,肯定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。”
“累不累……”苏亦承说,“你亲身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 “不是不喝酒了吗?”
去问沈越川?也不行,陆薄言肯定交代过,沈越川不会告诉她的。 “康瑞城?”江少恺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,小时候更是无数次听家里人提起过康瑞城的父亲康成天,他拉着苏简安进办公室关上门,一脸严肃的问,“陆薄言怎么会招惹上康瑞城这种人?”
如果陆薄言继续这样视韩若曦若无睹,那么她特意空出档期赶来,就真的要变成一出自取其辱的戏剧了。 幸好,一切就像苏亦承说的,没事了。
陆薄言的拇指轻缓的抚过苏简安的眉眼、脸颊、下巴,手突然绕到她的后脑勺扣住她,一低头就咬上她的唇。 而今天是周一。
病房其实她也呆怕了,哪怕不能出院,出去走走总是好的。 她一般不会闪躲他的目光,此刻的反常,只能说明她很害怕他看穿什么。
“好了。”陆薄言牵起苏简安的手,“我们该回宴会厅了。” 坐在前排的随行警员皱眉。
苏简安不等陆薄言回答,径自去倒了两杯水回来,一杯放到韩若曦面前,另外一杯她自己喝了一口才给陆薄言,动作自然而然且亲密无间,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 苏简安迟迟没有接。
她只是无助。 “你一定一点都不难过。”秦魏苦涩的笑着,“你只会觉得意外,脑袋空白了一下,然后就无所谓了对不对?因为你不爱我。小夕,你得承认,不管你现在多讨厌苏亦承,你终究是爱他的。别傻了,和我结婚你不会幸福。”
他走过来,脚步突然变缓,突然有些不稳,中间甚至趔趄了一下。他深邃的眸底涌出看不见尽头的沉痛,胸膛的起伏那样明显,像在描绘痛苦的轮廓。 她能做的,只有陪伴,不添任何麻烦。
“没关系。”闫队笑了笑,“我就猜到你这几天肯定忙。对了,陆先生……没事吧?”(未完待续) 苏亦承是用了心思的。
洛小夕沉默了良久,居然说:“拐走……就拐走吧!” 江少恺突然顿住,蓦地明白过来:“那个找到关键证据判决康成天父亲死刑的陆律师,是陆薄言的父亲?可是,十四年前陆律师的太太不是带着她儿子……自杀身亡了吗?”
沈越川瞬间明白过来:“你中午没吃饭就回来了吧?” “那我六七点之前走不就完了吗?”洛小夕双手托着下巴,“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见面。”
接下来的一天,苏简安几乎是每隔两个小时就吐一次,除了喝水,什么都吃不下,吐到最后,只剩下苦水。 大概是看洛小夕神色担忧,护士又说:“你放心,他不算严重,休息半天就会好的。”
她打开床头柜最底下的那个抽屉,翻出几张照片。 “找一个能力更强,在业内知名度更高的经理。”
他们之所以这么急,是因为今天股市刚刚开盘不到一个小时,陆氏的股价就跌停了。 最后的日子,她怎么能不好好珍惜,不开开心心的度过?
所谓的父爱,她从来都不知道是什么。 洛小夕抬头看上去,苏亦承真的已经闭上眼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