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“啪”一声断了,苏简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眼泪夺眶而出。 她仿佛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,被两股力量拉扯。
过了好一会,韩若曦才慢慢平静下来。 出去准备早餐的时候,苏简安接到江少恺的电话,他邀请她一起出席平安夜的一场酒会,他的想法和苏亦承惊人的一致,都认为他和她不避嫌的一起出现在酒会,比刻意闹上新闻有说服力多了,也许能让陆薄言签字。
上班路上,陆薄言才告诉苏简安:“康瑞城陷害陆氏偷税漏税,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。” 如果此刻眼前有镜子的话,她相信会看见自己的双眼盛满了惊恐和求助。
“这样最好!”苏亦承说,“两个男孩太难管教,两个女孩长大了都是别人的,太亏。” 以后,只是没了她而已,他还有事业,还有朋友,还有成千上万的员工,还有……很多爱慕他的人。
也许是因为疼痛,也许是因为快要睡着了,陆薄言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,苏简安却把那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,心脏在那一刹那被沉沉的击中。 他的手前几天被玻璃划伤了,还包着纱布,现在又……
“……”没有反应。 陆薄言看着她,目光中带一点疑惑。
陆薄言捂住她的脸颊和耳朵,把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:“回酒店吧。” 韩若曦的音量不大不小,苏简安刚好能清楚的听见,却不以为然,挽着陆薄言的手在宴会厅里瞎逛。
“咦?”这下苏简安才是真的不可置信,唇角却不自觉的漾开一抹笑意,“你还记得啊?” 嫉妒压过了心里的警觉和恐惧,韩若曦朝着康瑞城伸出手。
还是很冷,她速战速决的洗了澡,裹着被子坐在床上,突然想起陆薄言。 苏简安已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条纹病号服,惴惴然看着陆薄言,“这样子……真的可以吗?”
“今天我跟田医生商量过了,明天用滞留针,右手就不会肿了。”苏简安歪了歪头,自己安慰自己,“肿了也没关系,反正现在我连床都下不了,几乎用不到手。” 陆薄言字字掷地有声,仿佛世界都在听他的号令运转。
只差一点,只差那么一点点…… 今天一早开车去韩若曦家时,她确实很想撞上马路护栏,一了百了。
陆薄言从书房回来,就看见苏简安抱着被子望着天花板,他躺到她身边,苏简安就像一只虫子似的蠕进他怀里,紧紧抱着他的腰。 他微微低头,亲了亲她,“你这么紧张,我很高兴。”
可心里越觉得幸福,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空虚落寞刚才陆薄言痛心和不可置信的眼神,又清晰的浮在她的眼前。 好不容易全部做好,洛小夕竟然出了一身汗,整个人也清醒了,跑上楼去洗澡换衣服,下楼时刚好碰到老洛和母亲,老洛朝着她冷哼了一声,明显还在生气昨天晚上的事情,她不敢吭声。
那个时候他刚从陆氏的年会回来,想说的事情……应该和陆薄言有关吧? 苏亦承只是笑笑,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。
苏简安抬起头,有些怯生生的看着他:“你也去?” “啪”的一声,客厅的吊灯亮起来,把偌大的客厅照得纤毫毕现,洛小夕的身影也不再模糊。
挂了电话回到病房,洛小夕仍然在熟睡。 “怎么了?”江少恺看她这样明明惊慌却故作镇定的样子,“陆薄言出事了?”
苏简安扬起唇角走过去,越近,眼里的陆薄言却越陌生。 陆薄言合上苏简安的电脑,“简安,听我的话,不要查。”
“当然是有意义的事情。”他低头就在她的肩上留下一个印记,又含|住她的唇瓣,辗转吮|吸,每一个动作、每一个停顿,都包含着无限的暧|昧。 “……你是懒得自己收拾碗碟吧?”洛妈妈戳了戳洛小夕的额头,“懒!”
苏亦承不确定陆薄言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,试探性的说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赖床,这么早把她吵醒,不冲你发脾气才怪。” “这个……”卓律师有些为难,这是影响力很大的命案,让苏简安接触非警务和法律人员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,更别提回家了。